聽說勇腳老謝與老陳,天剛亮,連鳥兒都還沒有起床,蛙兒還沒有回巢,就已經頂著蕭瑟秋風相約到十門峽晨跑去了。
昨夜我在潺潺溪水聲中沉沉睡去,然後在啾啾喳喳的鳥鳴聲中醒來,溪水依然潺流,拉開窗帘,陽光早已灑落在對岸落葉滿地的山核桃山坡上。
秋葉隨風飄落,黃澄澄地堆滿山坡,那些漂落在溪水上的,隨波浮沉晃盪,一去不回頭,像極了美麗卻被虛擲了的青春。
晨光中準備上山去的村民。
今天正是上山的好天氣,不管是登山車、還是馬拉松,天氣晴朗,藍天朵朵白雲,是個既天晴又涼爽的好日子。
馬拉松勇士們先出發了,說要從浪廣村開始起跑。
我還在屋前慢條斯理地閒晃著,老沈問說為什麼還不出發,我說等老謝啊,他今天跟我們一隊的,一起騎車上山。「老謝,老謝早在半小時前就騎出去啦」,老沈笑著說。喔!!!偷偷先出發了喔,那就,趕快追。
20分鐘後,追上了在後頭壓陣的Steven賢伉儷(Tina)。
山核桃算是這山裡村民們最主要的經濟來源,如今也在這初秋的曠野幫這位體貼的男人寫上一段溫柔的回憶。
終於趕上了偷偷出走的老謝,看他笑得如此燦爛,好像陽光也突然爽朗了起來。
兩個人繼續往山上騎去,依照老沈的個性,我在猜,他鐵定正在醞釀策略,想怎樣怎樣、如何如何可以把老謝給操翻。
可是,雖然偶爾也被甩得遠遠的,老謝還是不疾不徐,趁著我們停下來欣賞風景的當下,像水鬼一樣地突然從後面冒了出來,臉不紅氣不喘,還可以笑得嘻嘻哈哈,怪怪!這個人第一次騎登山車,就如此氣勢懾人。
等我上了越嶺點,喝了幾口水,看見老沈從大石頭處推著車跑上來,心裡知道他又在玩最後一哩路的馬拉松遊戲了。問他總共跑了多遠,還是像上週一樣1.5公里? 他說,沒有,今天只有八百米。
才往另一側山腳下的荊州鄉拍了幾張照片,突然聽到老沈嘟嚷嚷地說要再跑一次,要補上兩公里。一轉身,看他已經往山下跑去。。。唉!!這男人。
還好今天氣候溫暖,等在這裡都快二十分鐘了,除了剛剛的老沈,還沒別人上來,身上的汗水早已吹乾,想了一想,乾脆往回騎下去,看看馬拉松隊伍到底跑到哪兒了?
往下滑了將近一公里,遇到了領先集團,勁松跑過去了,龍飛也跑上來了。
10:23,距離出發一小時四十分鐘,14公里路,爬升750公尺,三位騎士,兩位馬拉松勇者,每人一顆橘子,歡呼慶功。
十二分鐘後,看到了老陳搖搖欲墜的身影。。。。。鬥志頑強啊!
今天山上很熱鬧,兩輛巴士載來一批遠從南京來此露營的青年學生,看到我們幾個有騎車上來的,有跑步上來的,瞪大眼睛大讚說,你們牛啊!
真牛的不是我們, 看這一越野車隊,這樣翻山越嶺的架式,才真的很牛!
這兩位挑夫是幫忙露營隊伍背負炊具的在地村民,趁機問他們露營地在何處,他們說就在山上的小水庫旁,這一聽大家可樂了,終於知道要怎樣走到那個老是從太子尖遠望的水庫了。老沈說,那麼明年夏天又有新把戲了,也去水庫露營如何?
11:08,Steven終於陪著Tina跑上來了。
既然會是明年的新把戲,那麼今天就捨太子尖,決定轉去探訪水庫,聽剛剛兩個挑夫說水庫裡還有魚可以釣呢。
秋天沒忘記這片松林。
20分鐘,穿過松林,來到水庫邊。
水庫很小,正是乾水期,湖邊盡是沼澤地,露營的地方可能就在壩頂之上。
倒是湖邊一大片閃閃生輝的戈芒,白花花盪漾在溫暖的秋陽下。
回程的路上,駐足在這道如刀斧切削的千仞峭壁之前,山風清徐,眾人無語。
再度穿過這秋天的松林,幾記鳥鳴,清越地劃過晴空。
好不容易或騎或跑捨命上來了,怎麼可以平白放掉那御風而下的爽斃快感?所以老謝、龍飛以及勁松決定接下來換騎單車下山。
其他人包含我在內,則直接坐商務艙。
才沖完澡,陳嫂已經擺好豐盛的午餐,怕大家爬山餓壞了,黃牛肉煲加上鴨肉筍絲煲,一大盤幼嫩嫩的波菜苗,熱騰騰的溫暖了大夥的胃與心。
戰鬥力十足,加上毫無保留的捧場,筷子湯匙此起彼落,不出半小時盤面迅速清空,陳嫂高興地說好久沒看到這樣乾淨俐落的場面了。
飯後,大夥還依依不捨,走到外頭,遠望著晴空藍天下蜿蜒而上的、今天早上或是騎過或是跑過、美麗的華浪線。
告別了劍門酒家,也許就此告別了這一季的秋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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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,陳媽媽知道我們喜歡吃山上的野柿子,在我們離開前提了一大袋塞到我們的車子裡,回到宿舍,整理了一下,用盒子堆了好幾層,數一數總共一百二十幾顆,都還沒成熟,青中透紅,乍看還真像芒果。陳媽媽交代說,就放著讓它們自然熟,幾周後等你們從台灣過來就剛好可以吃。。。真的,好感動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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