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要追根究底的話,還真的是福哥起的頭。
年初的某一天,打從xxx.oussan發來的郵件,鋪天蓋地,一下子就占領了我的郵箱,我被逼著耍起滑鼠,一招猛虎搜山,左抓又撲,虎虎生風,見一個殺一對,食指胡亂敲,拼命清理門戶,直到看到了一個.pps吸引了我的注意 –太行明珠,郭亮村。
拜讀之後,順手轉給老沈,老沈再傳給Kelland,就這樣,沒料到三人為黨,擇期不如撞期,在北方春寒還未消退之前,糊里糊塗就出發了。
硬要追根究底的話,還真的是福哥起的頭。
年初的某一天,打從xxx.oussan發來的郵件,鋪天蓋地,一下子就占領了我的郵箱,我被逼著耍起滑鼠,一招猛虎搜山,左抓又撲,虎虎生風,見一個殺一對,食指胡亂敲,拼命清理門戶,直到看到了一個.pps吸引了我的注意 –太行明珠,郭亮村。
拜讀之後,順手轉給老沈,老沈再傳給Kelland,就這樣,沒料到三人為黨,擇期不如撞期,在北方春寒還未消退之前,糊里糊塗就出發了。
記得昨天在奔往郭亮村的途中黃昏愈逼愈近,龐大的山影逐漸掩下來,壓在鄉間細長的道路上,路筆直向前,手掌上的方向盤微微晃著,我突然瞄到右邊一條通往山裡的岔路,路邊立著一個木牌,刻寫著〝人間仙境,羅姐寨山莊〞。
我回過頭跟身旁昏昏欲睡的老沈說,如果等一下找不到地方住,也許就回來這裡吧,那時候以為羅姐寨山莊就在不遠處的山坡上。
那時候,其實對〝羅姐寨〞這三個字一點概念也沒有,只直覺這名字夠嗆,很江湖味道。
車在黃昏中奔馳,天色已暗,眼前高聳著的絕壁、彷若憑空拔地而起,愈來愈近,我撐住最後一絲即將耗盡的體力,掌著方向盤,迂迴繞著蛇身般的山路,愈爬愈高,在暮色中穿過最後1.3公里、被譽為世界第九大奇蹟的絕壁長廊,天黑之際,我們終於到了郭亮村。
聽說這裡海拔幾近一千七百米,所以晚上氣溫驟冷可想而知,為了讓奔波了一整天的疲憊身軀有個舒適好眠,老沈堅持要找個有暖房效果的旅店來住,可這裡是避暑勝地耶,夏天都不必裝空調的,暖氣當然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,不厭其煩地詢了幾家,終於找到了一家可以提供一台電暖氣的,代價是一晚得多付三十元。
大家都累了,喝一碗玉米粥,兩顆結實有份量的北方饅頭,舌頭的味覺依然提不起來,連草雞的滋味也吃不出來。
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相約前來挑戰這一條從浙江越嶺進入安徽,再從安徽越嶺回到浙江的迢遠山路,老沈說大概會有九十來公里吧,乍聽心驚膽跳,龍飛顯得有點躊躇不前,雙越嶺耶,而且是在這樣炎熱的七月天!
「可我記得沒這麼遠呢。」龍飛聽我這麼一說眼睛一亮,問說那大概多遠? 「記得是八十來公里吧!」我說,我是記得這樣沒錯。
真正讓我們擔心的是這樣的七月天,今年更勝以往,整個大上海與浙江地區,水銀柱像沖天炮一樣直衝而上,熱浪滾滾,別說是騎越嶺路,就算是繞著太湖騎恐怕不消太久也都被中暑擺平,這個周末,Accuweather的氣象圖是一朵大太陽,加上冒著熱氣的顫抖線,這,真的要這樣折磨自己嗎?
一轉眼又是秋天,時光飛逝。
好像這微許涼意、天空泛漾著諸多色彩的季節會讓你在不經意中突然回頭,突然自問日子怎麼過來的,有一些掙扎,有少許徬徨,曾經一些你早已放下的往事,也許有點故意想讓它從此消逝,此刻卻又突然竄入你的心頭,也許只是短暫的一剎那,卻攫住了你的心思,久久散不去,不過這也好,提醒自己過去曾是鮮活的,一路過來,一如初心努力為自己為親愛的人過美麗的日子,佛說不必計較是劫是緣是福是禍,只要怒力做自己,還要能真心相惜。
這個夏天的高潮在川藏行之後嘎然而止,此刻,也該讓自己沉澱下來了。
老沈說昨天下午去電大樹山莊的時候,娃娃小妹在電話中語多埋怨,問為什麼、或者以為你們都不喜歡再來了呢!
昨夜睡得香甜,窗外樓腳下緩緩潺流的溪水聲在輕微的晚風中悠悠盪漾,這一夜,在這遙遠小山村,一度夢回遠方的故鄉。
起床時顧兄夫婦早已離去(回杭州),K說早上要帶小陳(或說是小陳帶他)去騎徽杭古道的這一段,老沈及勁松我們三人則決定再騎上太子尖,昨天黃昏匆匆滑下山完全沒心思欣賞沿途的秋色風光。
秋天適合旅行,適合回顧一些曾經走過的路。
某些也許早已淡忘,有些也許從此不再想起,曾經大家各自不停地往前走,躑躅之間,只顧著看守著自己的天空,時光飛逝,黃葉再度飄零,遠離的朋友們,這個秋天可好?
所以這季節還是適合出來騎車,越過山野,看秋葉翩翩,滿山金黃,天空依然湛藍,就像記憶裡的一般,也希望自己的心依然清澈如昔。
真的沒想到董嶺的秋天竟是如此美麗,雖然早已反覆造訪這偏遠山村好幾個年頭。
這是第一次在秋末的季節上山,勁竹山莊的王老闆在電話中說這時候不會有什麼遊客來了,八月下旬,避暑人潮已散,這高海拔的小山村再度回到了寧靜的步調。
這一趟我與老沈因為種種因素在吳江逗留了三個周末,還好平日有燒香,狡兔三窟,我們逐一探訪幾個山裡的村子,見過了老朋友,看了許多秋天的顏色,心情也隨著秋日的晴空逐漸清朗而舒坦。